环卫工水上作业
“炎炎夏日,水上你可曾注意过他们?汾河上的环卫环卫工人,因为有你们,知道太原会更美丽!苦乐此刻,水上艳阳高照,环卫他们身着长袖长裤,知道头戴斗篷,苦乐依然在河面上忙碌着。水上转发扩散,环卫不乱扔垃圾,知道从身边点滴做起是苦乐对他们最大的支持!”
这是水上一位网友近日发在微博上的消息,转发量达到百余条。环卫
汾河上的知道环卫工都是什么人?他们的工作是怎么进行的?会不会有危险?他们每天会清理多少水上垃圾?在汾河水上工作,这个特殊的环境会带来特殊的经历吗?
连日来,记者走近这个群体,感受他们工作中的苦与乐。
30余名水上环卫工清理350万平方米的汾河水域
许多去汾河公园的人都会注意到,河面上,不时有人划着船行走在水面上,他们身着救生衣,即使是再热的天气,他们都会穿着长袖长裤,头戴斗篷,双手划着桨,时不时地会停下船,用船上的一根长网兜捞起水面上的杂物。他们外露的脸、脖子、胳膊和脚面,都晒得黝黑。
这些人就是河面上的水面环卫工,用他们自己的话说,他们是汾河打捞队的队员,主要是打捞水面上的杂物。他们的年龄在50岁左右,有的是外地来并打工的,有的是本地人,家里的经济条件都不是很好。
记者和队员们聊天时,他们说他们身上的颜色都是晒出来,因为河面上没有一点遮挡物,再大的太阳他们也只能晒着。刚开始有人不适应,身上还晒得起了泡,时间一长也就慢慢适应了。“每次下水打捞,一趟下来,怎么都得三个多小时。”一位队员说。
已经干了十余年的打捞队队长雷腾彪说,汾河的清水区域是从胜利桥到祥云桥共有7个橡胶坝,每两个橡胶坝之间是一个池子,共有6个池子,每个池子是三至五名队员负责,因为队员的流动性较大,现有的队员有30多人,而6个池子的面积有约350万平方米。
上船的地方没有码头稍不留神就会跌进水里
“这是救生衣,下水前先穿上。”
14日15时40分许,在汾河公园南内环桥的岸边,得知记者要跟着队员们下水,雷腾彪拿出两身救生衣,让记者和同去的实习生柳皓在上船前先穿上。“我们这儿没有码头,不能盖,盖了的话,虽然方便队员们上下船,但游客也能从这儿上下,有危险。”说着,53岁的张海维和59岁的马永亮麻利地从岸边跳到船上,船身离岸边的高度有一米。“上船时,一定不要一只脚在岸上,一只脚踩在船上,船在水中会动,怕掉进水里,要两只脚一起下。”雷腾彪一边说着,一边在岸边扶柳皓上船。虽然有人扶着,柳皓一只脚踩上船头,船身突然动了一下,还是吓出一声冷汗,他说自己还是第一次以这样的方式上船。
考虑到记者是女性,细心的张海维把船划到南沙河与汾河的交汇处,他说那儿低,方便记者上船。不过,上船的时候,记者遇到和柳皓一样的惊吓,虽然手扶着岸边的铁链,还有雷腾彪在岸边拉着记者的胳膊,不会游泳甚至可以说怕水的记者心跳加速,好在安全上了船,记者才稍稍放心了些。“刚开始,几乎每个人在登船的时候都掉进水里过。那时不会上船,脚踩着船,手扶着岸,一用力,船走了,人就趴水里了。好在我们都会游泳也穿着救生衣,没事。”张海维说,这样硬上了几次船后,就有了上船的经验,也好了很多。
水上打捞一白天晚上躺在床上晕乎乎
因为上午的一场雨,虽然室外温度仍有35℃,但阳光被云挡住,天气阴了下来,不时还有小风刮过。张海维和马永亮都说,他们特别喜欢这样的天气,因为不晒,还凉快,在水面上划船心情还特别好。这不,他们脱了长袖,换成了短袖。
一边划着船,张海维和马永亮一边不时用网兜从水面上捞起杂物,有木板,有树枝,有塑料袋,有饮料瓶,捞起来最多的数漂在水面上的死鱼。
一股风刮过,记者闻到一股腥臭味,随之而来的是水面若干死鱼死乌龟漂过。和记者在一条船上的张海维立即捞起这些死鱼。
这种划船和游客的划船路线可是有很大区别。游客是看到水面上有垃圾,就恨不得远远躲开,他们则是看到水面上有垃圾,就赶紧把船划过去。看着张海维娴熟地划着小船,记者也想体验一把,虽然有张海维现场教,可划起船两侧的桨来,船还在原地打转,一股大风刮来,水面荡起浪花,船顺着水流方向漂到了河西。“呀,快撞上了。”
看出记者的慌张,张海维赶紧说,不怕,他接过船桨,开始往岸边划去。“这么大的风,我们一般都不下水,怕出危险。”
就在张海维往岸边划去的时候,不时有在河里游泳的冬泳爱好者从船边游过,他们纷纷和张海维打着招呼。原来张海维和马永亮一样,都已经内退,他们平时喜欢游泳,内退后就经常在这里游泳,才知道了打捞队这份工作,他们觉得这是自己喜欢干的事情,不仅能锻炼身体、享受水面上干净的空气,还能帮助市民保持汾河公园水面上的清洁,所以就加入了打捞队。“我们都干了好几年了。”张海维说。
回到岸边,走了几步,记者还觉得眼晕,听到记者的感觉,队员们都笑了,他们说是正常的,刚干这份工作时,他们在水上干一天活,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,还觉得晕乎乎的,好像还在水面上一样。“过上十来天就好了。”雷腾彪说。
打捞物中死鱼居多建议人们不要在汾河里放生
记者跟随队员们在水面上只待了半个多小时,到了岸边,却看到他们捞出的杂物占了一个小格的船斗,在这些杂物中,以死鱼居多,最大的鱼有两三斤,最小的是一二两重的小鱼苗。“你仔细看那些死鱼,种类杂多,而我们放到河里的鱼以草鱼和白鲢鱼为主。你再看,那些鱼身上的伤口,那些伤口都是人们放生到河里的巴西龟给咬的,巴西龟已被证实是外来物种,而且它是食肉动物,而公园每年放到河里的鱼都是食草的,一些鱼就是被巴西龟咬死的。”太原市汾河景区管理委员会卫生管理科的张科长说,公园每年都会请鱼种厂的人往河里放鱼,运送鱼的设备都是专业的,氧气也充足,而人们放生到河的鱼几乎都是用塑料袋拿到河边,鱼到河边时,氧气已经不充足,鱼的体质也已变差,加上人们放生鱼的种类繁多,以及水质的变化,几乎放生的鱼都无法存活,不清理水面上的死鱼,会污染水质,可水面上的死鱼却让队员们很是心疼。“我跟很多放生的人都说过,你们这不是放生,而是杀生。听了我的话,还有人和我吵架呢。”队员们说,每天清理河面上的杂物量不等,每天每条船都能清理出两至三船的杂物。
对此,张科长表示,人们一提到汾河,最先想到的就是我们山西人的母亲河,希望市民们都能爱护,不要往河里乱扔杂物,也不要在河里放生。
本报记者 杨洲芬 实习生 柳皓
○延伸采访
这些打捞他们记忆深刻
电视剧里,经常看到有人气愤或伤心中,把手中戒指摘下来扔进水中,他们是否会遇到这种情况?在水里,他们又捞到哪些东西?雷腾彪说,除了有死鱼、饮料瓶、塑料袋、树枝等杂物外,还捞过钱、包、风筝、球、甚至是嫌疑人扔进河里的作案工具,他们都曾捞过,而他们额外的工作则是帮助一些轻生人员,就是这些轻生人员最让他们痛心,他们希望人们能懂得生命的珍贵。
A 最无奈的打捞
几万元钱漂到水里主人伤心大哭
雷腾彪说,虽然没有遇到有人把戒指扔进水里的情况,但他们捞过漂到河面上的钱,那是2003年左右的事情了,有个头发花白的老人,不知为何站在胜利桥上数钱,一阵大风刮过,老人手里的三四万元都飞到河面上,当时附近正好有队员在,他们划着船过去后,由于风大浪大,钱都被卷到了水底,他们一张也没捞到,老人伤心地站在桥上大哭大喊。
不只捞过钱,他们还捞到好几个皮包,让他记忆深刻的是一个装着各种各样文件的皮包,通过皮包里的名片,他们联系到失主,失主赶到检查皮包,发现皮包夹层里的几万元现金还在。原来,失主的汽车被砸,小偷偷走了皮包,没找到钱,就把包扔进了河里。
B 最痛心的打捞
尸体浮出水面竟怀着七八个月的身孕
除了帮忙捞钱捞包找失主,干本职的打捞工作外,雷腾彪说,他们干的分外工作较多的要数救人,每每看到被救的人平安,虽然有时会被轻生者谩骂,他们仍觉得很开心,毕竟救了一条人命。
如果发现的是漂出水面的尸体,他们会觉得心情格外沉重,觉得不得劲。这不,前几天,在迎泽桥附近的河面上,有人看到河里好像漂出一具尸体,因为离岸边远,加上露出水面的只是头发,他们的打捞队员划着船到跟前一看,确定是一具尸体。他们配合消防和民警打捞出尸体,发现是一具怀着身孕的女尸,法医鉴定后,说孩子已经七八个月大了。“你是不知道,我们那个别扭啊,怀着孩子怎么就成了这了。”
C 最辛苦的打捞
三天时间帮民警捞出扔进水里的作案刀具
雷腾彪说,他从十来岁就开始游泳,也经常和冬泳队的一起游泳,因为技术好,在队里等的时间也长,曾帮民警下水捞过作案的刀具。
那是2012年的夏天,刑警队的民警请汾河打捞队帮忙,捞一把被嫌疑人扔进河里的刀具。雷腾彪说,因为没有专业的装备,就穿了条泳裤下水,水下浑浊,根本看不清,只能靠手摸,根据那个嫌疑人指定的位置,他来来回回下水下了十来趟,始终没有摸到。
第二天,刑警队的民警拿来一个30多厘米长、10厘米厚的吸铁石,他们划着船,用一根铁棍绑着吸铁石在水里找,划一会儿,把吸铁石拿出来看一看,这样找了一整天,都没找到。
第三天,刑警队的民警又拿来一个大吸铁石,长有一米五、厚有10厘米,到了下午,就给找到了。“你不知道,在找到的一瞬间,我的心也一下舒坦了好多,不像前两天一样闹心了。”
D 最暖心的“打捞”
和轻生女孩成了朋友
卫生管理科张科长说,有次他接到一个电话,说有个女孩被救起后,情绪特别激动还要往下跳。张科长说,女孩刚开始啥也不说,他就开始劝,劝到最后知道女孩是河北人,现在在南内环的亲戚家住,因为感情问题跳了河。足足劝了四个小时,女孩说她不会再跳河了,他就把女孩送回了亲戚家。
这不,隔三差五,女孩还会到公园里找他,有啥想不开的还和他聊一聊,处了男朋友,还会带到公园让张科长给她把把关。五六年前结婚时,还给他送了张请柬。女孩结婚没多久就回了河北,后来他的手机也换了几个,一来二去,和女孩就断了联系。但他仍然希望,女孩能幸福,也希望一时冲动想跳河的人们,能懂得生命的宝贵。
责任编辑:席沛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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